真正的写作高手不会在乎文笔,更注重画面感

首先来纠正一下,为什么说真正的高手不会在乎文笔呢?
因为只要是写作的高手,早已形成他的文风了,文风一旦形成,便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,不会刻意去想谴词造句这种基础的事情,所以他会有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作品的画面感这件事情上面。
这就是本文的题意,并不是说文笔不重要,而是文字到了一定程度,已经成为作者的一部分了。
说清楚这个之后,我们来谈谈画面感这件事情。
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种阅读体验:当我们读到描写具体场景时,大脑里负责看东西的区域就会活跃起来,脑海中会出现画面感,就像真的看到了那些场景一样。这就是 我们常说的“脑补” ,能让作者和读者 心意相通。
只要文字达到了一定的程度,它就会触发读者的脑补的功能。比如鲁迅在《祝福》中,为了刻画祥林嫂失魂落魄的状态,他没有直接描写人物精神崩溃样子,而是这样写道:“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,即今已经全白,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;脸上瘦削不堪,黄中带黑,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,仿佛是木刻似的;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,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。她一手提着竹篮,内中一个破碗,空的;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,下端开了裂: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。”
这段文字通过对祥林嫂外貌细节的描写,将抽象的精神状态具象化为一个个视觉符号,读者无需作者点明 “绝望”“麻木” 等词汇,仅凭这些极具画面感的描写,便能直观感受到祥林嫂被命运碾压后的悲凉处境,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。
这正是将抽象的情绪转化为视觉语言的精妙之处,它能带领读者直接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。
在写作实践中,动词的选择可能会直接影响画面的动态张力。
相较于静态的形容词堆砌,动词能更能够激活读者的“脑补”的能力。大家在写作的时候,不妨可以试一下。
其次,厉害的写作者都明白一道道理,即细节决定成败。
写细节不是越多越好,而是筛选出那种特别有感染力的部分,比如写奶奶的牵挂,新手可能用会大堆的形容词去叙述,但高手会将之具象化,使之产生一个完整的画面,比如 “她佝偻着背,把温热的茶叶蛋硬塞进我的大衣口袋。”
事实上写长辈的牵挂时,直接用一句具象化的事便已足够,不需要堆砌太多的词躁,特别是“佝偻”二字,加上“塞” 的这个动作,能瞬间将隔辈亲的牵挂与不舍渲染得淋漓尽致。
只不过说着容易,具体去做的时候却也难,因为这种生活上的细节,往往是平时观察、感悟所得,想要抓住这种可能在平时不怎么起眼的细节,必须得有一颗敏感的心,以及一双能观察的眼睛。
为什么优秀的作家都是善于观察生活,善于精准的抓住一些虽人不太注意却能令人感动的细节的?原因就在这里,作者不只是会写文字就可以了,更多的时候是一名观察者,思考者。
画面感的营造,其实是对语言进行去抽象化的过程。
为什么这么说呢?传统写作中的形容词,往往沦为情感的标签,为了煽情,会用一堆形容词贴上去,而高手则擅长将其拆解为可感知的视觉符号,这就是区别!
比如我们要描写 “悲伤” 这一抽象的概念,大部分人会想到用形容词,身体各种挣扎,面部各种据曲。我们现在换一个角度,这样去写: 她对着电梯镜子练习微笑,门牙上还粘着口红的印迹。
在特定的场景中,这样冷静的描写,可能更会让读者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,比用形容词有效得多。
现在有一些作家开始直接借鉴电影的镜头语言,去写作故事,比如《长安十二时辰》就是这一个典型的案例,事实上作者在创作之初,就预设了影视化改编的可能性,通过强化场景的画面感,增强作品的视觉张力。
说了这么多关于画面感文字的好处,但也不能滥用,不能处处都用,那到底怎么用才是得当的呢?
真正的高手懂得在具象与抽象之间寻找平衡,伍尔夫在《到灯塔去》中,他通过人物对话探讨哲学命题,同时又具体的海上的景象,描绘画面感,从而构建出一个充满诗意的空间,这种将思想融入画面感的创作,应该就是文学艺术的最高境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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